穆如月凌无咎是《一品毒后》的主角,作者是月石,这本小说的主要内容是:当代中医学女博士,一朝醒来居然正在生孩子。等等,那稳婆的手势不对,还有这温水掺了麝香,这哪里是产子,分明要一尸两命!撂倒稳婆,千辛万苦生下孩子,昏迷后却被扔进了柴房,还要和奸夫家丁一同浸猪笼,这也太悲惨了吧。……凌无咎轻轻敲了敲桌子,狭长的桃花眼满是挑衅的意味:“三弟,如月如今是我妻,孩子也会继承我的爵位。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。”“放肆,如月是我妻,月轩是我儿,今日你不还我妻儿,我便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。”三王爷凌末凡一拍桌子,杀意凛然。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时,一个清越的声音骤然响起。“在我医馆吵什么吵,老娘一个都不要,都给我滚蛋!”“三弟,刚才是我的语气冲了点,你莫生气。”“二哥,刚才我不该威胁你。”犀利目光相对,但声音温婉。他们可以在金銮殿闹,但偏偏不敢在这里折腾……...
年轻男子摆摆手,乍然打了一个喷嚏,思绪有些乱了,便放下军机奏章,负着手,走到了军帐前。
帐外,月色银盘,悬挂在燕山之上。
皎洁的月色泻下,男子俊朗刚毅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银辉,深邃如寒潭似的冷眸明亮生辉。
“也不知……她怎么样了……算算日子……应该生了吧……”抬头,望着天空中的皎月,年轻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想起那段记忆,即使过去这么久了,他依旧有些愤懑。一时不查,竟中了对手的奸计。
更要命的是唯一的那次,居然还中大奖了。
“如果真有,差不多就在最近。王爷放心,你虽没有言明身份,但也留下了那块玉佩,想必穆相不会为难穆小姐和孩子。只是,孩子和穆小姐终究要有个名分的——王爷这样逃避未必是个法子。”白袍男子微一犹豫,说道。
“我可没有逃避。”身前的那个男子皱了皱眉。
白袍男子笑了笑。
不逃避,怎么来燕山这个苦寒之地了?
“若之,你笑什么?”年轻王爷转过身,看到白袍男子笑意盈盈的表情,十分恼怒。
“笑?我没有笑啊。”白袍男子矢口否认,“王爷既然不打算逃避,此次边关大捷后,王爷正好可以向圣上请奏,迎娶穆家长女。”
俊美无俦的脸微微一僵,虽然不中意那个女子,更不想和穆府扯上关系,但毕竟是自己霸占了她,而且还有了孩子。
“哼,算是便宜她了。”三王爷傲娇地说道。
白袍男子面带微笑,景国的人都尊称王爷为战神,杀伐果断,冷酷无情,大家都对他敬而远之。
但谁又真正了解这个冰山一样的男子?
刚才说王爷逃避,其实只是一句戏言。
如果不想对穆家小姐有个交代,王爷便不会主动请缨,来到这苦寒之地,挣这九死一生的军功了。
一想到军功,白袍男子心中一痛,其他王爷养尊处优,受圣上恩宠,只有他家王爷……
就在这时——
一声鹰啼叫划破夜空。
“是黑风。”
王爷和白袍男子面色一变。
一头神俊的黑鹰从天落下,落在了王爷抬起的手臂上。黑鹰看到王爷时,异常兴奋,用颈脖摩挲着王爷的手臂,以示讨好之意。
王爷摸了摸黑风的羽毛,然后取下绑在黑风腿上的一个竹管。
竹管里有一封密函,王爷打开密函后,眸光骤然变得犀利无比,一股冰寒的肃杀之意从周身散发而出。
“王爷——”鲜少看到王爷如此动怒,白袍男子眉宇忧虑。
王爷将密函丢到了白袍男子手中。
千里传讯,信息很简单:穆家千金和下人通奸,诞下一子,穆相怕家丑外扬,决定五日内将穆如月和下人一起处死,至于孩子,则过继给三夫人,一个从勾栏出身的风尘女子。
何若之抓着密信的双手轻轻颤抖着,连他都有一种不可遏制的愤怒,耿别说嫉恶如仇的三王爷了。
“若之,军营一切都交给你,我即刻赶回京城。”冰寒的声音下,蕴含着无尽的森冷杀意。
“王爷,即便星辉能日行千里,除去传信时间,三天之内您无法赶回京城。再者,敌我两军在燕山囤兵,不日展开决战,您在此时离开,恐怕会影响军心。”
“另外,王爷曾赠玉佩给穆小姐,照理穆相绝不会如此行事,此事发展如此,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。穆小姐和孩子只是饵,对方真正要对付的是您。此地战事如果失利,即便以王爷之尊,也无法逃脱误国罪名。还有,您此行回去,定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,一路必会危险重重。王爷,三思啊!”何若之急急说道。
“我知道!”三王爷转过身,双手重重地拍在了何若之的肩膀上,墨黑的眼眸涌动着让人心悸的冰寒。
“这里的一切都拜托你了,你多智谨慎,定能处理好此事。”说到这,他微微顿了顿,转首望向京城方向,墨发随着夜风飞扬,寒意森森,“今日的结果,是因为我的犹豫。穆如月和孩子的命,我一定要救!若是我去迟了,便会让整个京城陪葬!”
说罢,他的身影骤然朝前方掠去。
“咻——”
他发出了一阵哨声。
马厩里立刻传来一阵嘶鸣声,很快,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,向着男子掠去的方向追去。
头顶,黑风盘旋着,也跟着疾飞而去。
“王爷——”何若之站在军帐前,不由跺了跺脚,此番王爷一个人孤身赶往京城,必凶多吉少。
理应让龙血卫一起去的,只是龙血卫的脚程又怎么赶得上星辉的脚力呢。
“王爷,你此去定要安全。若不然,我便会率这燕山十万大军,杀向京都!”一向温文尔雅的智多星,此时显露出了少有的怒意和杀意。
……
明月轩,京都最大的一个酒楼。
平日这个时候,酒楼早已客朋满座,今天却冷冷清清,一个客人都没有——除了二楼一处靠窗的雅间。
“二哥,今日怎么请小弟来这明月轩了?”雅间内,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英武少年,品着杯里的酒,皱了皱眉。
这酒水有点寡淡,哪及得上宫里的琼浆玉液,一向讲究的二哥怎么会带他来这种地方?
英武少年对面,坐着一名精致的年轻人,他的穿着非常考究,冰蓝色的长袍,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,和他头上的羊脂发簪交相辉映。
闻言,年轻人笑了笑,狭长的杏子眸泛起了一抹妖娆的笑意,明明是个男的,但带着一丝阴柔风。
“来看戏。”年轻人指了指前方。
“什么?”英武少年有些不解,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。
顺着大哥的手指方向望去,英武少年的神色微微一凛。
“你是说……有人要告御状?”英武少年将酒杯放在了桌上,腾的一声站了起来。
明月楼对面,是京都的公衙,一个处理百姓诉讼的地方。
二哥指的是公衙门口,一口蒙着灰尘的大鼓。